2010年11月24日 星期三

Open Taipei‧我期望看見台北市因改變而成就的未來。


這篇文章的開頭,我一直遲遲未定,導致這張《2010城市概念專輯 Open Taipei》的樂評,一直遲遲沒能生出來,也或許是說,以過去的諸多經驗,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的立場,實在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但是我也得先說,在看完這篇文章之後,如果把我的立場跟支持民進黨劃上等號,那你也可以去死了!

言歸正傳,
因為工作的關係,有幸比別人先聽見《2010城市概念專輯 Open Taipei》這張專輯的好些首歌曲,所有找來寫推薦的朋友都寫完了,結果始做傭者到今天才把這孩子給生出來……與其說要講音樂,我想聊聊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些事。



「外省伯伯」這支廣告,或許是股足我勇氣,讓我想趁現在講講自己的立場跟想法的關鍵點吧。

前幾個月,我身邊的一個摯親的好姊妹,先是跌破我眼鏡地加入了蘇貞昌先生的選舉陣營,坦白說,一開始我很不敢相信。雖說我對自己姊妹的公關能力跟媒體操作能力,當然有絕對的信心,我的不敢相信是來自於自己姐妹整個家族都是外省人,這也不打緊,我的姐妹跟我一樣,台語講得稀稀落落到一個地步,我們常常落入一種情境,會認為反正像是這些比較台派的陣營,對於我們這種所謂的外來客、或是台語講得不好的人,就等同不愛台灣、不認同這塊地方,於是久而久之,我們就會保持一種距離,甚至於是就漸漸不表態、不講話、不出聲。當時我好姐妹決定接下這份工作,一開始她總告訴我們,她很欣賞老闆,她願意試試看,反正就是份工作,她相信她的老闆不會在我們擔心的這件事情上為難她。

只是我們這些身邊的朋友對於她到底能在這份工作上,獲得多大的成長或是有多大的發展空間,也都抱持著保留的態度。

過了一段時間,我發覺我的姐妹在這份工作上,雖是真的很辛苦,畢竟是在打選戰,但是她卻能夠在這份工作上獲得相當大的成就感,成就感來自於她的公關能力、媒體策略跟包裝企劃能力,有了很好的發展空間,更重要的是,她的老闆絕對地相信她的諸多判斷,並給予她最大的決定權,這讓我很意外,也倍受感動。也不同於一開始的想像,我的好姊妹進而連她的家人、朋友都支持蘇先生。

於是每一次我們去辦公室找好姊妹聊天,或是在公司樓下遇到蘇貞昌先生,我們都會用力地向他揮手說:「市長好!」他總是謙虛地微笑彎腰鞠躬跟我們說:「還沒啦!還要努力啦!大家加油呀!」



第二件讓我意外的是,
蘇先生的新媒體部的團隊,其實也是類似的狀況,駱呈義,一個在2008年替馬英九打總統選戰的網路媒體團隊領袖,他在這個時候被徵召進蘇先生的團隊,這也讓我很訝異,從我們這幾年自己在媒體中打滾的經驗,再到過往還在娛樂圈工作並參與選戰的經驗來說,每一次當選舉到來,候選人的競選團隊在判別要不要找這組人馬來表演之前,都會先以過去對方的工作經驗來當作立場表態的佐證,過去我遇到的很多人看重的未必是能力優先。

於是從以上兩件事,我們再推敲到這次蘇陣營的媒體包裝,大量地運用新媒體的資源,讓大家可以實際地跟蘇貞昌做互動,再看到這次選戰的媒體包裝,每一支影片或是廣告都充分地吸引過去沒有人提及過的群族,大家以為選舉都是男人的事,可是他們告訴我們:「妳,最重要!」、「妳的高跟鞋也很重要!」、「外省族群很重要!」、你在任何行業、任何位階都很重要!或許很多人會說,這根本就都是選舉策略,那站在一個廣告人的角度,如果這個品牌知道自己要加強哪些TA、知道自己應該要怎樣把自己包裝起來,那這不就是這個品牌行銷成功的關鍵嗎?他連選舉這件事情都知道要這樣搞?那他是不是可以用同樣的方式經營台北市?知道怎樣去為這個城市做包裝跟形象?如果他有知人善任的能力,他不就可以把最適當的人擺在最適合的位置之上嗎?



再來,就是我自己的經驗。我記得我在2006年還在音樂圈工作的時候,那時候剛好遇到縣市長的選舉,當時我還在當樂團經紀人,又剛好手上有很多合作的樂團,這些樂團每每到了選舉,就會成為候選人們的戰場利器,因為他們可以在現場帶動氣氛,我事後回想起來,或許也要謝謝蘇先生在台北縣長任內那幾年,讓海洋音樂祭真的在台灣做了幾來,才會讓台灣對於樂團這個生態所有重視。

話說回來,當時,在跟諸多競選團隊接手過後,當時的藍綠陣營,都會要求接洽的窗口要表態,到藍營就要撻伐綠營,到綠營就要講到讓藍營倒,當然這是選舉,在所難免,於是我讓當時合作的樂團們,自己選邊站,你挺藍,我就安排你們去替藍營站台,你挺綠,就去替綠營站台。很多朋友當時對於我藍綠場都接的態度,很不以為意,不過我始終保持著一個立場(其實到現在也都沒變),商人無祖國,只要讓這些樂團有表演的舞台,被人家說是勢利也沒差,這好像一場賭注,我當時相信著候選人給的承諾,只要當時他們出面力挺的候選人選上了,他們將來至少會有更多的表演機會跟表演舞台,可是後來最讓我失望的是,沒有,那些承諾,我都沒有看到,後來我當時合作的樂團力挺的候選人,當然有人選上了、有人落選了,支持選上的樂團,並沒有因此獲得更好的表演舞台,另外支持沒選上的,時間久了,也漸漸什麼都不說,甚至於是連要表態都要隱姓埋名……

時間過去了,這件事情影響我最大的就是,從此我對政治這件事情,好像開始過敏,當合作過的老闆們想要投入選戰或是跟藍綠政府機關有所合作,我都像是過敏症嚴重發作的孩子一樣,會起相當大的反感,開始呼吸不順暢,因為這個城市少了該有的包容性,就因為音樂有煽動人心的力量,所以這些樂團就該在選舉的時候當作利器?等選上了就踢到一邊嗎?為什麼會是這樣?

當我拿到《2010城市概念專輯 Open Taipei》的專輯企劃時,我一開始先看所有創作人的資料,所有的創作人,即使我們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都用了可能有點看得出來、或是根本看不出來的代號當作是他們的名字,這樣的做法,當然可以讓所有聽者更聚焦在這張專輯的音樂本質上,而不會因為他們是誰而被媒體過度炒作。但是同樣這樣的做法,其實是讓我難過的,台北市選戰確實是一場硬仗,如果他們支持的蘇先生選上了,所有的擔心也都是多餘,但是反過來講,唯有這樣的保護措施,是讓他們將來在不管任何結果底下,還能夠有表演舞台,不至於被不同立場的陣營封殺,只是為什麼這個城市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們再也不能對於自己支持的事情做表態?於是當我在看到蘇貞昌先生大膽地延攬許多原先跟自己立場未必相同,卻仍舊看重他們的實力的人時,我突然很期望這樣的狀況能同樣發生在音樂、表演這件事情上。

我想看見台北市這個城市在給不同立場的音樂人、創作人、樂團表演舞台、跟表態這件事情上的改變

我想看見台北市成為這樣的首善之都,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發表自己的立場,尤其是音樂人,他們不會因為了想要爭取表演而講出違心之論,他們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立場跟堅持,而少掉很多可能的表演機會。只要你的音樂夠好,你的表演夠動人、你們有讓現場群眾感動破表的實力,就有表演的機會,不會因為你是不是挺藍挺綠,你的立場跟這個執政者是否相同,而有可能被扼殺表演的機會。



那天我看到蘇先生在看完自己的《從政初衷》的影片之後,在記者會現場痛哭流涕的畫面,他用力地說著他知道自己可以做事、他知道自己做得到,他想要替台北市做點什麼......突然之間,
我想給蘇貞昌一個機會,我想給台北市一個機會,我也不能左右誰要跟我的想法一致,你說她演技變好也好、說他是要騙我的選票也好,但我真心地覺得這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的時候,我想要看到他為台北市的未來帶來的改變。



我在台北市長大、讀書、工作,在到國外居住或工作幾年之後,當我又回到台北市,我還是喜歡這個城市勝過這個世界上的諸多地方,只是能不能在這個城市當中看到更多的包容性呢?

如果你問我對台北市的期待?

我會說,我希望這個城市可以讓任何人都有機會講出自己的聲音,不管立場是否一樣,不用因為擔心會因此被扼殺任何一個舞台。我期望看見這個城市因為改變而成就的未來。


最後回到音樂這件事情上,我推薦各位這首《Here to Stay》,套句醫生的講法:光頭阿伯的競選歌曲竟這麼娘,讓人聽了想哭。